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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危照顧者

近期發生的照顧者家庭倫常慘案,再次令人關注照顧者的困境。社聯最新公佈的調查發現,受訪的成年殘疾人士家庭照顧者面對沉重照顧力,一成半受訪者平日須提供每天長達16小時或以上的照顧,在周末及假日,須提供此照顧時數比率的更達四成半。近三成表示照顧壓力大,會因照顧工作而引發負面情緒。  除了面對日常照顧壓力問題,調查亦發現,近三成表示照顧工作影響著個人生活發展,例如難以同時兼顧工作及照顧責任。 今次調查更識別約五成人屬高危組群,分別為「自我照顧能力較差對象的照顧者」及「剛離校殘疾成人的壯年照顧者」組群。他們自評照顧壓力大、照顧工作影響著個人生活,在經濟狀況及照顧能力評分也偏低,生活質素較整體受訪者為差。 然而,今次調查對象為已獲得地區支援的照顧者,但結果顯示部分人的生活質素仍然偏低,那些沒有得到支援、於社區中的隱蔽照顧者,每分鐘面對著更大的生活與照顧壓力。加上調查於疫症爆發前進行,相信照顧者在疫症期間可能曾因服務暫停而承受更大壓力。 每一位照顧者的無酬付出及貢獻,是社會重要的力量,要防止悲劇重演,當局必須加強辨識高危照顧者家庭、增設喘息服務等照顧者支援,回應照顧者家庭在不同人生階段的需要,尤其是在照顧對象的服務轉接階段的過渡支援,及恆常化照顧者津貼,全面的照顧者政策必不可少。 文章刊於2020年9月23日《AM730–蔡海偉網誌》 ...

細機構 做大事

疫情持續,不時聽到有非政府資助的社會服務機構,反映籌款活動受阻,財政遇到困難。究竟這類機構有多少?社聯近490間機構會員中,就有七成以上(360間)沒有接受政府的資助,服務涵蓋不同範疇。一般來說,它們規模比較小,年度開支幾百萬,甚或只有幾十萬,知名度未必如歷史悠久的大機構高,但他們的工作同樣十分有意義,並具相當好的社會效益。 最近我們舉辦「最具成效中小型非政府資助社會服務機構獎」,來自商界、基金會、專業團體、政府部門及社福界等過百名領袖參與評審,選出十間上榜機構,包括: 「CareER Association Limited」- 為專上程度殘障青年人在職場上發揮所長 「路向四肢傷殘人士協會」 - 讓肢傷殘人士互助自助 「膳心連基金有限公司」- 將商界剩食轉贈弱勢社群 「關注婦女性暴力協會」- 協助受性暴力困擾女性 「關護長者協會有限公司」- 為低收入長者提供免費基層醫療社區護士服務 「國際十字路協會有限公司」- 接通世界提供慈善物資轉贈 「智樂兒童遊樂協會」- 倡議兒童遊戲權益 「音樂兒童基金會有限公司」- 為低收入家庭提供音樂學習機會 「兒童脊科基金有限公司」- 關注脊骨健康 「香港老年學會」- 推動安老院舍質素認證 這些中小型機構展現多元社會價值和堅實的信念,各有專注範疇,反應迅速,投入、細心和「貼地」、也善於動員社會資源。規模雖小,卻發揮重大功能。希望透過獲獎機構的故事,讓讀者認識中小型社會服務機構如何默默耕耘,為有需要家庭帶來改變和希望,相信日後能夠造就更多跨界別合作的機會 得獎短片: https://www.facebook.com/HKCSSfans/videos/334397354470827 文章刊於2020年9月16日《AM730–蔡海偉網誌》 ...

照顧者悲歌 折射支援系統不足

日前一名母親疑因不堪照顧壓力,把二十一歲有中度智障的兒子勒斃。兒子之前一直居於特殊學校的宿舍,事發前數日因年滿二十一歲才離開宿舍搬回家中。今年五月,一名七旬母親亦與其智障女兒一起墮樓身亡。過去數年,香港不時出現因照顧家中的殘疾成員,壓力過大而導致的倫常慘劇。每次看到這些悲劇,都會感到心痛及無奈。 現時,智障人士等待入住政府資助的智障宿舍,平均要等十多二十年,在等候期間,便要留在家中由家人照顧。由於缺乏足夠的社區支援服務,家人往往需要每星期七天每天二十四小時,「全天候」照顧智障的成員,如智障成員有情緒行為問題或有過度活躍的情況,照顧的壓力便會倍增,家人的照顧困難及壓力實不足為外人道。由於住宿服務嚴重落後,原本應可由院舍負責的照顧責任,現在由資源匱乏的家人獨力承擔,當家人不堪壓力而爆煲,甚至出現一宗也嫌多的慘劇。我們應反省社會是否一直忽略了照顧者需要,沒有提供足夠的支援。 家庭照顧者需要年中無休地負起照顧的責任,往往犧牲了個人的發展及生活,包括放棄工作擔任全職照顧者,以至犧牲個人的閒暇、社交及家庭生活。政府必須加強為家庭照顧者提供足夠的喘息服務,包括到戶的短暫託管服務、短暫住宿服務等,讓照顧者亦可如其他在職人士般,在需要時適當地休息及「放假」。 此外,為紓緩家庭照顧者的壓力或情緒困擾,政府亦應加強對照顧者壓力管理及情緒支援的服務,如透過熱線、小組訓練及個案輔導等方式,以及加強為家庭照顧者提供照顧技巧的訓練,尤其處理情緒及行為問題的技巧訓練。 現時在特殊學校及成年智障人士服務都有個案社工,但這些社工皆從屬於不同服務之中,如個案從一種服務轉到另外一種服務,會有機會出現服務「真空期」,情況很不理想。 其中一個解決方案是仿效外國的經驗,設立獨立於現有服務的個案管理服務,並以智障人士的家庭為服務對象,因應智障人士的不同人生階段,為有需要的家庭適時轉介至合適的服務。 說到底,這關乎整個社會和政府如何看待照顧責任及支援這回事,英國、澳洲、台灣及新加坡等地早有為照顧者制訂全面的政策,當中列明政府策略及願景,如澳洲的政策願景是照顧者受到社會的重視和尊重,並擁有參與經濟、社會和社區生活的權利和選擇,而英國的政策亦會為照顧者根據其個人需求而提供支援,使他們能夠在其照顧責任與個人生活之間取得平衡。 這些政策理念皆確認照顧者對社會的付出及貢獻,並重視照顧者的選擇,不會因照顧責任而犧牲個人的需要。基於這些政策理念,各地政府制訂各項具體措施以支援照顧者,包括推行照顧者運動、照顧者約章、提供喘息服務、制訂緊急照顧計畫、提供生活援助金、有系統的照顧技巧培訓,並且建立一站式的資訊平台等。 反觀香港,政府一直沒有訂立「照顧者為本」的政策,這是對照顧者的一種虧欠,也遠遜於其他地方,香港必須在支援照顧者方面大力加把勁。 文章刊於2020年9月16日《星島日報》 ...

疫情下基層收入銳減

疫情對本港經濟民生造成沉重打擊,對基層的影響尤其嚴重,生活到了朝不保夕的境地。過去半年,社聯得到企業和基金捐助,為基層提供現金資助,四個資助計劃的受惠個案達到七千二百個。這些並非只是冷冰冰的數字,而是一個個活生生的基層人士和家庭,怎樣在困境中求存。 在處理資助申請期間,我們與社福機構了解過他們家庭背景和收入改變,租金資助和失業援助計劃的申請人當中,很多來自深水埗區和油尖旺區。許多申請人不是在疫情期間失去工作,就是收入大幅下跌,跌幅高達三成至超過八成不等。 數據顯示,申請失業援助的四人家庭個案於2019年第四季的平均月入約$15,000,但到2020年第一季時,收入跌至$4,200。其實大部分失業或劏房家庭的申請人,都難以維持基本生活,雖然他們或已跌入綜援網,但據前線同工的觀察,他們不想申請綜援,只希望得到短期應急支援,期望疫情過後能夠找到工作。 根據我們早前另一個調查,受訪的弱勢社群表示須節省各方開支,包括減少食物開支、子女學習費用、購物、動用積蓄、甚至要借貸來維持生活。進行調查時為今年四月,他們預計情況會持續至少三個月,結果實際情況更差,現在已是九月,疫情仍未過去。 專家們表示秋冬季疫情可能再次惡化,我們將會迎來第四波疫情,基層又如何能捱過一個又一個的難關?坊間都在討論政府會否繼續派錢,但聽各方人士口風,都無法確定可能性。然而,無論如何,政府也必須在實行保就業計劃之外,盡快推行短期失業援助制度,以較寬鬆的門檻及簡易的審批程序,向面對失業或就業不足的市民發放現金援助,確保他們能夠維持基本生活。 文章刊於2020年9月9日《AM730–蔡海偉網誌》 ...

建立社區土地信託 增建民間社會房屋

社聯的社會房屋共享計劃已推行近三年,而全港首個組合社會房屋項目「南昌220」早前亦已竣工及入伙。過渡性社會房屋的發展已漸見雛形,除政府以短期租約出租政府土地外,不少私人發展商亦有捐地或借地予非政府機構發展社會房屋,同時誘發不同機構爭相學習興建社會房屋,但當中亦有不少困難。民間如何透過政府的支持及房企之間的分工,更有效率地增建可負擔房屋,大可借鏡外地的經驗,例如比利時及加拿大的社區土地信託。 增加可負擔房屋一直是歐美發達國家其中一個重要目標。除政府建房外,她們亦鼓勵民間機構成立社區土地信託,管理土地及增加可負擔房屋。社區土地信託顧名思義就是由跨界別的社區代表組成信託,管有土地,並制定目標及機制,持續提供社會住宅與配套設施。時至今天,這種非牟利的土地信託已廣泛應用在不同歐美城市,發展出獨特的第三部門房屋供應模式。 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就是其中一個例子,在缺乏公營房屋的背景下,有六成居民只能租樓,當樓價及租金飈升,社會房屋的供應又緩慢,民間機構便在2008年一次的合作社房屋會議上發現社區土地信託的概念,並自發與政府官員一同前往美國伯靈頓市(Burlington)考察,參考獲聯合國頒獎,全美最大規模的Champlain Housing Trust。由於官民都十分欣賞社區土地信託模式,15間社會房企在2010年簽署約章成立社區土地信託平台,地區政府亦開展可行性研究,最後在 2012立法,將平台發展成布魯塞爾社區土地信託。 布魯塞爾:政府支援 由於得到政府所成立的房屋基金之資助,布魯塞爾社區土地信託有能力收購市區閒置用地,及其他在市區更新計劃下的政府土地,以釋放他們的使用價值,政府亦會協助她向發展商買地。在政府資助下,居民以入息不高於30%的低息貸款購入單位,供25年,居住年期達50年;若居民日後出售單位,他們能全數取回成本外,還可獲得物業升值的25%,讓他們可於私人市場置業;而物業升值的小部分(6%)會用於信託的日常營運,其餘則於下一次出售的價格中扣除,確保物業售價低於市價,持續協助當區的低收入家庭置業。此外它亦會聯繫大學,社企等組織推動居民參與,為居立建立鄰舍網絡。 温哥華例子:分工合作 同樣,在加拿大的温哥華也發展社會土地信託,原因都是因為市場過渡受私人發展項目主導,最終樓價與收入脫節,令許多市民面對住屋困難。當時市政府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,決定成立專責小組,以象徵式租金及長期契約租出6塊土地興建社會房屋及合作社房屋,亦促成社會房企聯合起來,利用土地信託的模式向政府申請使用其中幾塊土地。温哥華社區土地信託專門管理土地和興建社會房屋,而聯盟內的房企則負責編配房屋及向居民提供服務,分工合作,加快供應。 不同於布魯塞爾,溫哥華的社區土地信託主要發展可負擔的出租房屋,並利用盈利較高的項目補貼資助項目,以維持整體財政的可持續性。信託在不同地點提供不同類型的可負擔房屋,有些項目的租金水平可低至市值23%,適合貧窮家庭居住,亦有些項目的租金水平稍高,對象是中等收入住戶。由於地契租期較長,項目可作長遠營運,在扣除營運成本及償還貸款後,信託平台可將盈利用於開展新的項目,或向租戶減租。 多元化房屋項目 社區土地信託是一種由民間主導的社房發展機制。比利時及加拿大是其中一個有發展「社區土地」的國家,透過跨界別非牟利機構吸納土地,以信託理念推動項目的發展,增加多類型社會房屋的選擇。在發展項目期間,不同持份者可參與規劃及設計,期望所發展的房屋能夠建立小社區,滿足居民需要。 香港也應參考這種模式,民間決心,社會房企在房屋供應上的分工,以及政府的積極配合,均是增建可負擔房屋的關鍵因素。 兩地社區土地信託特色 比利時 布魯塞爾 加拿 大温哥華 社區土地機構 由15個房屋及社福機構成立的社區土地信託平台,由三方代表管治-包括社會房企/居民代表、政府代表及跨專業代表 由卑詩省房屋合作社聯盟成立的温哥華社區土地信託基金,由 聯盟12名董事 (代表 250多間合作房企)管治 發展目標 建出售社區房屋及社區設施例如社區託兒,社區園舖,社區藥房等等 建出租社區房屋及社區設施 政府角色 設立房屋基金,資助信託買地及低收入家庭置業 向發展商收購土地,以低價批地予信託;政府房企提供建屋資助 地權 信託持有土地 (55年)。 政府持有土地,以99年長期契約租予社區地信託基金。 土地 利用市區閒置用地及在市區更新計劃下的廢地 官地為主 營運 信託平台負責買地、發展、管理、招募用家;又與社企、社福機構或大學合作,推動居民參與 信託基金負責租地及發展;營運機構負責管理物業、招募住戶及提供社會服務支援 資金來源 政府資助; 在物業轉讓中收取小部分費用作平台的日常營運 租金收入; 透過資產組合管理模式,項目互補; 公益金融投資者提供借貸 陳子晴 香港社會服務聯會 社會房屋共享計劃 項目主任 文章刊於2020年9月6日《星島日報》 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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